致友

致 Gary:


這幾天會上來台北,是因為被她封鎖了,心情受不了,從家裡逃了出來。


在宿舍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,看到新聞時還沒有意識到是你。

知道是你的那天早上,也就是你告別式的前天,

我很震驚,卻找不到我們都認識的人說話。


畢竟,她也不會再回我訊息了。


幸好,映中回我了,他也還在學校。

當天中午,我們一起吃了飯。

他問我要不要去見你最後一面,我起先是沒有這個想法的,

因為會見到她,我知道,她一定會出現。


映中給了我張卡片,寫給你的。


我們一起交到了社辦,她會來收,我沒有署名,因為是給你的,

她不用知道,其他人也不用知道,你知道就好,我不想再引起什麼。

雖然知道她會來收,但我還是撐過,不去守在社辦。我知道有這種想法很恐怖。


睡了一天,到了你告別式的前一天。


晚上十一點,我給了學長訊息,我猶豫了,是不是該見你最後一面?

好像這次上來,其實就是冥冥之中,該見你最後一面。


一宿未眠,五點半出發,搭上公車,到了北車,坐了機場捷運,一路到了桃園。

走了二十分鐘,約莫八點半,靈堂外,看到你的名字,很不真實。


朋友之中,我是第一個到的吧。


獨自坐在大門外的花圃邊,等待儀式開始。

過了一個小時,她出現了,和他。


詩歌我很用力的唱喔,那是連映中的份的,你知道的吧。

送走了你之後,我搭上了公車,知道了事實。

問了學長,她和他在一起了。


心痛。這是我當下的感覺。


到了中壢火車站,他們下車了。我和老師們回到了學校。

我很痛,我回不了家。


當天晚上,和學長吃了飯,講了講話。

回到宿舍,老爸也上來了。


之後又躺了一天。痛了一天。繞不出去。

老爸說,也許吧,你可能想見我,也是為了讓我知道,她的事情,要我認清。

恩,謝謝你。

到了今天,我想,我應該好點了。


我必須賦予意義,像是阿德勒說的。


或許吧,在未來的這幾年,我會遇到真正屬於我的人,

又或者是,遇到幾個人,最後決定自己過下去。


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

因為你的離去,才讓我想通了這些。

但我依舊難過,不能成為彼此的貴人渡過難關。


還請你容許我我這樣自負。


我還是會念著,我還沒走出來,你怎麼能先走了呢?

最終還得是,你走了,我之後會走出來。

我最後還是會走出來的。


因為你。


這是你對我的意義。


你之前勸我的,

在聊天視窗的種種,

我後悔最後沒跟你好好的聊,

還是困在我的感情之中。


謝謝你聖誕節那天,

給我的擁抱。


謝謝你給我找到的,

那些我應該賦予的,


意義。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致 我的吹管組長。


EOF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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